智子

《镜花水月》1

张艺兴（二月红）x 何辅堂

好久没有跳舞的张艺兴最近一直在北京拍戏，为了给自己的新专辑排舞，收工之后又约了舞蹈老师加练，大家都怕他吃不消，可他知道大汗淋漓的状态可以让他暂时忘记孙红雷这个人。

刚刚下飞机的孙红雷就坐上车直奔张艺兴，路上打起了电话。

“艺兴，你把酒店和房间号发给我，我下飞机了，马上就到。”

“你到哪儿啊？”

“我来找你啊！”

“你来干吗呀！有必要吗？”

“艺兴你别这样……”

“我哪样了？”

“不是，艺兴……”

“红雷哥你要觉得太困难，咱俩就别在一起了，我躲躲藏藏的一年多了，我快累死了！”

“对不起……原谅我艺兴，我不能没有你……你快告诉我你在哪儿，我当面跟你说行吗？你别冲动！”

“是，我就是太冲动才跟你在一起，可你还是骗了我。”

“我……我怎么骗你了……”

“行了我懒得说！”

张艺兴把电话挂断了。

孙红雷心里一片慌乱，他给其他工作人员打了好几个电话总算是知道了艺兴的酒店。飞奔到张艺兴的房间敲门，门一开，张艺兴就要关，孙红雷使劲往里挤才钻了进去，把门一关。

“艺兴，现在没别人，你愿意打我也行，骂我也行，但就一件事不行，就是你要离开我不行。”

“你可真是狮子座啊，够霸道的。”

“我……我不是那个意思，我表达不当，我只想跟你在一起！”

“继续让我躲着吗？红雷哥，我也想拉着你的手光明正大的走在太阳底下，我不怕那些流言蜚语。”

“我怕，艺兴，我不能让他们说你。”

“你是怕他们说我，还是怕自己婚姻不保？你还记得上次我在广州拍戏叫你过去吗？你说你在上海，你当我是傻子吗？我当然是知道你在广州我才问你的，可我电话打过去你还以为我不知道，还跟我撒谎，你是跟她在一起不方便见我吧！”

“我……我那次骗你是我不对，但那次她不在，我现在说实话我是特意没敢去，你知道现在很多人盯着你呢，我不能给你增加这种风险。”

“行了，说得好听……你走开，让我出去！”

张艺兴用力扒开了孙红雷，夺门而出，孙红雷追了出去，一直跑到酒店门口的马路。

“你别追我行不行！你让我自己待……”
话没说完，一辆疾驰而过的轿车撞向了张艺兴……

“艺兴！”
孙红雷喊他名字是他昏迷前听到的最后的声音……

——————

不知道过了多久，张艺兴渐渐有了知觉，他感觉脸上盖着一块毛巾，自己闭着眼睛，可以听到耳边有唱戏的声音。

“我这是在哪儿……”

张艺兴伸手取下脸上的毛巾，环顾了周围一圈，周围都是一些唱戏的演员，这似乎是一个戏曲班子的后台，他看了看面前的镜子，镜子中的自己还是那张脸，只是发型和衣服都不一样了。

“我记得我头发最近剃了两边，很短的，现在头发顺顺软软的，而且这是什么鬼衣服，是古装戏的长衫吗？”
青色的长衫显得穿衣人十分清冷。张艺兴觉得自己这个造型还不错，但是什么时候接的戏自己怎么不记得了？

“二爷！二爷，您怎么还没扮上呢，这都开锣了，要来不及了。”

过来说话的男人他不认识，看起来五十岁左右，穿的也是他看过的古装剧里面的黑色长衫。

“请问您是？”张艺兴恭恭敬敬地询问着。

“二爷您怎么了，我您都不认识了，我是您这园子里的管事。”

“等等，请问这是拍戏吗？我还不知道剧本，我没法接你的词啊？！”

“哎哟二爷您这说的什么，我也听不懂啊……您快点先把脸画了，这时间来不及了。”

“画什么呀？”

“虞姬啊！”

“虞姬？我的妈呀，这真的不是开玩笑吗？我哪儿会啊，这是不是整人节目啊？摄像机在哪儿啊？我放弃行不行？”

“我真听不懂您说什么，二爷您可从没误过戏啊，人家买票来就是您的啊。”

“应该对得起观众，这没错，我也想帮你，我真的不会呀！怎么画，哪根笔是抹哪里的，我完全不知道呀！”

“那，就让我们这里的师傅您画吧，平时您都不让外人碰，今天您这赶到这时候也是没办法了。”

“哦……那，那行吧。”

师傅快速给艺兴勾脸穿衣，这个过程中张艺兴满脑子糊涂，他使劲回想着到底自己进了哪个剧组，为什么大家一直都在戏里也不NG，如果待会儿让他唱戏一定会有专业的老师来唱吧，毕竟自己从来没接触过唱戏啊。

扮好之后张艺兴一照镜子，他差点儿当场昏过去。

“这什么呀！难看死了！”

被管事推到台口，张艺兴往园子里看了一眼，下面满满的观众，上台走位都不知道，要自由发挥吗？

赶鸭子上架已经被架到这里，那就硬上吧。

张艺兴尽可能学着唱戏的样子往上走，可台下都是老戏迷，也是二月红的忠实听众，一下就看出了问题，窃窃私语着。

锣鼓响着，到了该唱的时候，张艺兴真是傻了眼，上过那么多舞台，这是第一次不知道上台该干嘛。底下的议论声越来越大，传到了他的耳朵里。

“二爷今天这是怎么了？怎么不唱？”
“谁知道啊，简直像换了个人似的。”
“二爷唱啊！”
有一些戏迷不顾那些，已经开始叫嚷起来。

张艺兴感觉这是到了什么节目组了吗？那要赶紧想个办法遮过去，不能显得自己反射弧太差啊。这身衣服勒得他很难跳舞，那就唱个慢歌吧。

“大家静一静啊，我今天给大家唱一个不一样的，《独角戏》”。
张艺兴觉得这首歌名也真是映射了他现在的状态。

台下一片面面相觑，根本不知道二爷在说什么。

既然是临时决定唱，也没有音响设备，张艺兴就自己清唱起来。
“Baby 不想让你走 oh no～所以我流眼泪～”

台下一片哗然，他们期待的霸王别姬却变成一场莫名其妙的演出，这真的是二爷吗？
“什么玩意儿啊！走了走了！”
观众纷纷埋怨着散场。

门口墙边却倚着一个小眼睛的男人，端着胳膊一直笑眯眯地看着台上。

后台
“诶呀二爷您今天这是怎么了，唱的那是什么呀……”那个管事的又来烦他。

“我不会唱戏啊，那底下那么多观众我总不能让人家白花钱吧，我就唱我自己的歌咯。”

“您不会唱戏！？您二月红要不会唱戏还谁会啊！”

张艺兴觉得这一切太不对劲了， 他转头问管事“现在到底是哪一年？”

“1933年，我看您真是糊涂了，早点回去休息一下吧。”

张艺兴完全傻掉了，难道自己……穿越了？他心慌得狂跳不止，使劲回想之前的事情。

对，红雷哥来酒店找我，我们在吵架，然后，然后……怎么办想不起来了！

师傅帮着精神恍惚的张艺兴卸了妆，他呆坐在后台还是不能接受事实。他突然起身推开了窗子，外边的街道和行人都是他在影视城拍戏时看到的景象，只是没有那么华丽。

正在发着呆，突然听见管事在外边嚷嚷。
“您就回去吧，二爷今天也不会见您的，他身子不舒服，马上要回府休息了。”

“你怎么知道他不想见我，我天天来，没准儿哪天他就想见了。”

张艺兴突然被这个声音惊到，他再熟悉不过，这是孙红雷的声音啊！顾不得吵架的生气，他现在就是要赶快抓住一根救命稻草。

那个说话人不顾管事的阻拦，已经闯了进来。张艺兴要被眼前的人感动出了眼泪，这人分明就是他的红雷哥，虽然他戴着一顶小礼帽，衬衫背带裤。感觉他的打扮跟周围人格格不入。这人见到张艺兴却突然停下脚步，收起鲁莽，摘下礼貌微微鞠躬行了个礼。

“二爷，打搅了。”这声音，这微笑，张艺兴一辈子都不会忘。

“红雷哥！我好想你啊！我就知道我没穿越，你逗我呢是不是？”
张艺兴冲过去就搂住男人的脖子，给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。

虽然在怀中，但男人没敢搂他。

“二爷今天确实有些奇怪，我不知道您说的那个红雷哥是谁，但我天天来烦扰二爷，您总不会不认得我何辅堂吧。”

张艺兴心里一凉，松开了手。
“何辅堂？”

“是啊。每天都被二爷赶，今天突然这么热情倒是吓到辅堂了。”

“红雷哥，你是不是还在生气，我们不吵架了好不好，我……我有点害怕。”

“二爷哪里不舒服吗？我送你回去。”

张艺兴跟着他上了车，开往红府。一路上张艺兴都偷偷看着身边的人。
“是他，但又好像不是他。他看我的眼神和红雷哥不一样。”张艺兴不知道是不是该信任这个人。

“二爷，到了。”

“啊？哦。这是……”

张艺兴抬头一看，一个很气派的府邸，上面牌子写的是“红府”两个字。他们都叫自己是二月红，那看来这个应该就是二月红的家了。

下人扶着张艺兴下了车，何辅堂也下车相送。
“二爷，我就不去府上讨扰了，好好休息。有需要辅堂的地方您随时差人来叫我。”

“哦……谢谢你……”

“那我走了。”

“诶你等一下！”

“还有什么事？”

“你明天能不能来啊，我想……我想……有些事问你。”

“好啊，明天上午，二爷在家等我就好。”

何辅堂回到家中，回忆着今天性情大变的二月红，觉得有趣。他爱二爷的那份清冷，自从夫人去世，二爷整日郁郁寡欢，他被二爷的专情所感动，但他也恨这份专情，让他自己不能靠近这个人。今天心上人突如其来的拥抱，让何辅堂回想起来有些心痒。他口中的红雷哥到底是谁呢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