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午夜场》4
这次上课孙红雷开门时，张艺兴差点没认出来他的孙老师。
“哇，好帅啊！”
张艺兴惊喜地发现孙红雷今天特意刮了胡子，整个人年轻了好多，头发也修剪过。
每次张艺兴都带很多吃的，他知道孙红雷一个人生活，就买他喜欢吃的东西。说是不交学费，他一个月这点工资也差不多都孝敬孙红雷了。
“您这样真的帅多了，跟以前在屏幕上一样！”
“是嘛。”
“您这下巴……”
张艺兴发现他的下巴有个很新的口子。
“哦，好久不买新的刀片了，刚用旧的不太好使，劲儿小了刮不掉，劲儿大了就这样了……”
“哦……”
张艺兴没有多说，他去卫生间里记下来刀片的牌子。
“老师，您今天还给我搭词吗？”
“啊，今天就不搭了，你做的很好了。”
“哦，好吧。”艺兴很失望。
离开孙红雷家里，张艺兴就去买了新的刀片，他又想了想，那就整套买新的吧。
孙红雷没想到这孩子还挺细心，送来了新的刮胡刀和刀片，没见他的这一周，他的胡子又如杂草一样丛生。
“老师，你要不要试一试，我怕买的不合适。”
“谢谢，肯定合适，我没那么讲究的。”
“哎哟您就试试嘛。”
当初的小粉丝已经开始跟偶像提要求了，当然他也是有私心的。
孙红雷也拗不过他，来到卫生间，拆开包装，装好刀片，打开热水轻轻打湿皮肤，挤出泡沫涂抹在胡须上。看着男人的手指抚过自己的皮肤，这每一个动作都让张艺兴心里一颤，他想靠近这个男人，事实上他的身体也是这么做的。
孙红雷刮了两下，“挺好用的。”
突然说话的孙红雷惊醒了入迷的艺兴，他这才发现自己已经现在孙红雷的身边。
“谢谢你啊艺兴。”
“老师……我帮您刮吧。”
“你……”
说话间，刮胡刀已经被转移到艺兴的手里了。
张艺兴左手轻托住男人的下巴，右手慢慢地刮了起来。
孙红雷此刻仿佛是一个没了反抗能力的人，任由眼前的男孩摆弄着。他发现艺兴的眼神无比专注，盯着自己的脸，每刮一下都仿佛是挠了一下他的心，痒痒的，又舍不得停。
“好啦！洗一下吧。”
这次换成孙红雷没有反应过来了。
“哦，好，谢谢。”
男人洗净了脸，又呈现出那张帅脸。
“老师您最近去我电影院都少了，我好多电影想跟您聊呢！”
“这不是你经常来可以家里说吗。”
“但是电影只有放在大荧幕才有感觉嘛。”
“好，那我下周找一天去。”
孙红雷很久很久没有这种怦然心动的感觉了，好像自己又年轻了似的。他能感受到男孩的示好，但他只要想到自己这个落魄模样就觉得不该拖累任何人，他没有忘记以前的伴侣是为何离开自己的，这孩子总有一天也会受不了的。
张艺兴这天在午夜场为两个人选择了一部《My Own Private Idaho》。
两个人坐在一起开始看，孙红雷当然看过这部电影，他不知道张艺兴只是巧合选了一部同性恋电影还是故意。
“我特别喜欢River Phoenix，我觉得他是很有才华的演员，只可惜英年早逝，关于他的死有很多传言，我觉得他应该得到尊重……”
张艺兴发表着自己的看法，一旁的孙红雷却有些心不在焉了。中途腰疼的他又换成了躺着的姿势。
“难道只是自己想多了？”孙红雷看着专心的艺兴，反省着自己的种种猜测。
屏幕滚完字幕，就全都黑了，影厅的灯也是黑的，只能看到对方大概的轮廓。
“艺兴，去开灯吧。”
“老师……”
男孩坐在那里，并没有动。
“怎么了？”
“您说，我们可以在一起吗？”
还好是黑着灯，要不孙红雷脸上的慌乱暴露无遗。
“什么……什么在一起！”男人赶紧坐了起来。
“我知道我是高攀，我只是想试试，不行就算了……”
“哪儿来的高攀低攀的，你好好学表演，以后……”
“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，我只想现在。我不相信您对我没有感觉。”
“我！你跟我图什么啊，我现在就写写剧本混日子，我还欠着一个人的债，我要还他一辈子，这是个无底洞……”
“我尊敬的是您这个人，如果您今天还是风光无限，那我们根本就不会碰面，既然命运让我们两个人遇见了那自然就有它的道理。”
孙红雷不知该说什么，如果当年的事情没有发生，自己现在会是什么样？功成名就？锦衣玉食？还有无数的追求者……但是，根本就没有如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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